又將紙張一分為二,攤在桌上往薛凌面前送了一張,又將毫筆擱在紙上,道:“既然不約而同,莫不如寫下來,瞧瞧你我,是不是當真心意相通?!?br>
薛凌也笑,伸出雙手去接。摸到手覺得刺辣辣的不似常用之物平滑,定睛瞧去,才見霍云婉用的筆紙都簡陋,僅一截枯竹作的筆桿,而紙張不過極其粗糙的黃麻紙,稍富貴些的學子都不愿用。
霍云婉像是瞧透了她心中所想,一邊將墨盞往薛凌身前推了推,一邊呵氣道:“鬼神從來不佑我,我也.....”,她笑的頑劣:“不想給他們用好東西?!?br>
薛凌跟著抿了下嘴,猜這些東西是霍云婉平日里用來抄經(jīng)的,還真是與鬼神相互嫌棄。她提筆欲落,抬頭看那廂霍云婉已在寫,卻是捂了手,防著她偷看一般。
多少還是躊蹴了片刻,她恐寫出來的東西與霍云婉不一樣,卻不全然是為了拉攏霍云婉。她看這位皇后娘娘歡愉活潑,像平城城外草地上一種炸開的碎花骨朵兒。
那種花只有米粒大小,卻是色澤金黃,烈的跟天上太陽一般耀眼。最主要的一年四季都能見著,當然春日里最盛,只是冰天雪地時也能跟遇到鬼般固執(zhí)的開出一兩朵。
一片白茫茫里瞧見個旁的東西,人總是欣喜異常,大呼小叫的招人來看,雖然她也只能招到魯文安。
自家頂天立地的崽子哪能喜歡個花兒草兒呢,魯文安少不得次次都要瞧不上,連連嫌棄這樣的花是蠢貨。聰明的都知道撿個艷陽天,狗吃屎還趕口熱的呢,蠢貨就會跟天老爺做對,竟挑苦頭吃。
薛凌是個斯文人,斯文人見不得這種糙話,她說:不問春風來去,天時作不得爺?shù)闹鳌?br>
鬼神不佑我,我便要與諸天菩薩置氣,抄個經(jīng)書,也要用最爛的黃紙來。你看,霍云婉和那花兒是很像。
她舍不得折了冬日里的一點鮮艷氣,也就舍不得讓霍云婉掃興。
薛凌落筆,寫的是“顧孟平黃”。她到底顧忌,沒直接將黃旭堯寫上,而是挑了一句自己常寫的百家姓。
霍云婉早已寫完了在等著,一見薛凌落筆,“唰”一聲將紙抽了過去,念叨著:“我瞧瞧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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