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她忽而明白過來,江玉楓是廢了腿。

        此事本早早就知道的,只這些日子里與江玉楓相見不是偷偷摸摸,就是在烏漆嘛黑書房里如老僧坐禪,不見得他起來。但見江玉楓時時神色如常,她也全然忘了人是個殘廢。

        現天光大好,紅日當頭。再是江府自己園子,到底周遭有下人來去,難免江玉楓要掩飾一二。

        薛凌心下無來由的有些酸澀,卻并非同情和抱屈。這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大抵就是江玉楓那句話說的,世道艱難,仇人也好恩人也罷,大家都艱難。

        久看顯的無禮,她撇開目光回轉了頭,仍愣愣瞧著湖面。亭子就巴掌大塊點地,再是跛腳,也無非七八步距離,江玉楓轉瞬與薛凌同立于一處,也是眼眸怔怔,瞧的老遠。

        二人俱是沉默了小會,江玉楓手卻從袖里伸出,遞給薛凌一方信箋來,道是齊家五姑娘新回的。

        薛凌笑笑側身接過,借亭角涼風將紙簌簌展開,信上說齊清霏一行人剛離了涢城,近日早晚北風刮的厲害,都不能趕路了。

        聽著有些艱辛,但那姑娘在一張薄紙上哈哈大笑,喊:“三姐姐三姐姐,狗一下馬車,被風吹的跟個球兒一樣,在地上咕嚕嚕滾出老遠?!?br>
        她還說“這邊野兔子多的很,阿黃一見著,就追出老遠,每天都得去找他,真是不省心?!?br>
        又說:“我能看到好大的一片草原啊,一眼都忘不到邊。山也高的很,山尖上白茫茫的,是不是落雪了。這才九月里呢,我也沒見過落雪。”

        這封信寫的比往日都長些,大抵是夜晚要宿在車馬里,無旁事可做,唯剩寫點筆墨消遣。江府干活兒妥帖,倒也不用擔心委屈了齊清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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