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消息已經(jīng)聽過了,但宮里往外傳東西,都是隱晦而簡略,哪比得上此刻霍云婉繪聲繪色的講昭淑太后聲淚俱下問魏塱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如何登基。
她一邊講,一邊自個兒笑的前俯后仰,大抵是記起了皇帝登基時,霍準也還在呢。那蠢婆子就不想想,霍家才死沒多久。要提醒,也是魏塱提醒自己的母親,記不記得當(dāng)初輔佐皇帝登基的人都是誰。
這一老一少的,反過來了它。
薛凌聽著亦覺好玩,黃旭堯幼兒死的值。雖然她想早點聽到結(jié)果,不過一件事拖的越久,才意味著事情越嚴重,所以拖一拖也無妨,不必催著霍云婉添把火。
不過再好玩的東西,也不能翻來覆去嚼。看看外頭天色,距離開的時間還得有一二時辰。薛凌撿了個話檔道:“沒旁事了么,這些瑣碎,傳個話就是了,何必非得讓我來一趟。”
霍云婉眼角還有盈盈笑意,嬌聲道:“如何,這就不愿來啦。”
“哪里是不愿來,多走一趟有多走一趟的風(fēng)險,萬一我哪日被人逮住了呢。再說了,我性子急,不愿跟那幫姑子慢吞吞走,有別的道兒還好了?!?br>
霍云婉細細瞧著薛凌好一會,才收了目光。跟著裊裊一起身,去偏屋取出紙筆來,一邊往桌上鋪一邊道:“別的道兒可是沒有了,你這柳眉細眼的,也不想和別的臭花子一般呆在恭桶里進出吧”。說著又笑了一聲。
薛凌沒答話,奇怪的看著霍云婉在鋪那張紙。這人神神叨叨,有事不知說,就愛搞這些把戲。但就算要寫東西,一張紙丟桌上就行了,犯不著這般拿指尖捏著邊角小心翼翼,好似那紙吹彈之間就會破了一樣。
霍云婉還在輕撣著紙張,又道:“便是你想,我還舍不得呢。再說了,那般行事,須得打點的人更多。雖底下人都還供著我吧,可保不齊真心假意。傳句話那是空頭無憑,您說這要傳個人,被抓了先行還了得。
你且跟那姑子來來去去,辛勞是辛勞了些,圖個你我都萬全不是”。她突轉(zhuǎn)語氣,開懷道:“成了。”
薛凌看了看那張紙,又看著霍云婉道:“何事成了?!?br>
霍云婉燦然笑過不答,執(zhí)了筆去蘸桌上一盞佛燈里的汁子,然后往紙上慢慢刷著。薛凌恍然大悟,這紙上必然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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