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薛璃處,弓匕彎腰道:“得罪了,公子”,言罷輕手將薛璃臉上面具給揭了下來,轉(zhuǎn)身拿著走到薛凌面前道:“本該直接給薛姑娘備一張,可您瞧,此物潤如膚,薄如紙。倉促間再求一件,實是不得?!?br>
薛凌好奇接了手,難怪,她剛才瞧著還以為薛璃沒戴面具。玉這種東西,至柔至脆,要做成這輕薄的一張皮,不知是哪位妙手。
往常見薛璃皆是厚厚一張殼子掩著,說是風(fēng)流,卻也免不了無奈。她笑道:“這東西好誒,這些年怎么不多弄些來存著,怪不得能帶著面具上朝?!?br>
多弄點,平日里也戴這個,起碼舒服點不是。
弓匕道:“小姐說笑,古來天靈地寶,不都是只此一件”。能多弄點誰不弄啊,他雙手一直不曾垂下,就恐薛凌一個撒手,跌成一地渣子。就因為弄不來,所以薛璃才僅作面圣只用。
不說這玩意雕工之精巧,就是要再找出塊差不多的玉來,估計也得花個十年八年。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調(diào)著桌上一盆不知名的藥水道:“小姐這邊請。”
弓匕一走開,薛璃與薛凌二人便四目相對。再不是那回倉促一見,此時天色未亮,房內(nèi)卻是燭火通透。薛凌一手拿著那張玉面,直直瞧過去。
假的,就是假的。
她方才進(jìn)來,初見之下以為薛璃是以真面目示人。現(xiàn)脫了面具再瞧,頓覺手上東西假的不能再假。二者反差之大,以至于她有些不相信,不自覺來回游移目光,將薛璃和這面具做了好幾次對比。
這殼子確然巧奪天工,纖毫畢現(xiàn)。可.....它是個死物,而那張人臉上,卻是真正的七情六欲在流轉(zhuǎn)。
薛凌如此瞧著讓薛璃有些無所適從,然他自當(dāng)年事后,第一次沒避忌薛凌目光,二人眼神交錯稍許,俱是不肯想讓,直至弓匕又催促了一聲,堪堪打斷薛凌思緒。她收回視線,起身走到弓匕處依言面對銅鏡坐正。
那種藥水還帶些溫?zé)?,順著狼毫紋理蜿蜒自臉上。薛璃一直靜坐不語,約莫半個鐘后,弓匕退了半步輕聲道:“行了”,又道:“小姐端坐片刻,待凝固后即大功告成?!?br>
薛璃蹭的起身湊到二人跟前,薛凌紋絲未動,那兩張臉又一同出現(xiàn)在鏡中,不同的是,大家又換了個身份,鬧的像個笑話。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