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陶弘之面前,故作豁達親近,一拍他肩膀道:“我來買點東西,急著用,等不到明日陶記開門了,如何,陶掌柜的還招待不招待?”
陶弘之撣了撣被拍過的肩膀處,笑道:“薛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陶記小本生意,哪有不招待的道理”。說著伸手朝門口:“請?!?br>
薛凌先行一步,走在前頭往里。陶弘之約莫是隨口調(diào)笑,然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她看房里暖意,赫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進去。
真就如陶弘之所言,這京中諸人,除了宋滄,她居然就當真除非有事想求,不然絕不上門。
以前只說蘇姈如趨炎附勢,到頭了自己免不了要學她求于人前。起碼人家求,求的低聲下氣,自己求,還求出個趾高氣揚來。
她仰頭看天,無聲的出了口重氣。身后陶弘之閑話道:“本該早日上門探望,也向伯老聊表相思之情。不過與小姐相識甚久,還未知貴府何處,失禮之處,薛小姐見諒?!?br>
薛凌本不欲答,剛才自省作祟,趕緊回了話道:“你我萍水相逢,何來失禮之處,我早說過家里是走鏢的,京中居無定所?!?br>
腳跨過門檻,忽記起逸白置了宅子,又道:“不過近年太平,家里收入頗豐,有了閑錢,便決定在京中置些產(chǎn)業(yè)”,她側(cè)身往后看了些,笑道:“等我搬進去了告訴你在何處”。說罷往里走了兩步,甚是向往一般自言自語嘆了一回:“聽說園子可大了。”
陶弘之跟著笑出聲道:“那倒是感情好,以后便是京中人士了”,他當薛凌樂意告知住處,欣喜并非作假。
二人閑話著進了屋,陶弘之收起桌上一堆橫七豎八的木頭,另添了茶水,總算不是那味余甘,雖如今薛凌也未必再會在意這些瑣碎。
聊過幾句家常,她心結(jié)已暫棄,隨意落了座,接過茶碗道:“那是什么東西,拆了這一攤。”
問的是剛才陶弘之收走的東西,陶弘之也沒瞞著,道:“底下人收來的偃甲殘片,據(jù)說好玩的緊,該與你一道兒瞧瞧,可惜來時便是一盤散沙,我鉆研數(shù)日仍未得其妙,不敢獻丑于人前”。說罷對著薛凌雙手奉杯作歉道:“下回再邀姑娘賞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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