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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這人是何等通透,既不說霍賊,免了又辱皇后,又沒說霍相,免了惹皇帝不喜。一個“家父”之稱輕松將自個兒撇的干凈,不管霍準如何,那也改不了他身為皇后的家父不是。

        至于要將蘭妃如何......皇后說了不算,他亦不敢說,只得吞吞吐吐等著皇帝示下。

        “將她打死,把宮里開著的花都給朕剪下來,給長春宮送過去!”

        皇帝好似怒不可遏,一點遲疑都沒有。登基這幾年,他對后宮諸人從未有過如此大的火氣。嬪妃吵嘴,小懲大誡就罷了,何況蘭妃還有母家。

        太監(jiān)哆嗦想替那妙齡女子解釋一二:“陛......”

        “你即刻去辦。”

        魏塱毫不容情的打斷,說完似乎交代,并沒走開。感受到頭頂上龍威重重,那太監(jiān)抵額在地再不敢言語,亦不敢起身。好一會后皇帝才拂袖而去,待隨身宮人也走遠,太監(jiān)方勉強抬了腦袋,長出一口氣。

        這差事,他一個被推出來跑腿的怎么去辦啊這是。

        蘭妃其人,近日在后宮也算略有薄名,魏塱登基以來,以三年喪期為由未納妃嬪。底下人也乖覺,皇后是霍家女,皇帝椅子都沒坐牢,誰還敢打起了兒女親家的主意不曾。

        待到守孝日滿,魏塱也算羽翼漸豐。但三月初霍家還未顯頹勢,自然進到宮里的,除卻民間進獻的天人之姿,別的與霍家大多不是外人,只是關(guān)系深淺而已。

        此等境地,魏塱維持著對霍云婉一往情深的美名,少有加封哪位姑娘,直到雪娘子脫穎而出。確然是美的令人神魂顛倒,又是皇后送的,陛下英雄難過,實屬尋常。

        至于別的,皆是泛泛而已,直到那夜霍云旸死訊傳回京中,當夜侍寢的女子,正是今日蘭妃。第一個晉了妃位,皇帝還特意交代人擬了個小字,沅芷澧蘭,盛茂芬芳,這恩寵,也算獨一份了。

        可這恩寵,短短兩月不足,她既不知因何而起,大抵也不會知道因何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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