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二者不謀而合,薛凌卻也沒過多攬功,且刻意提了一句這是江府的主意。逸白不辨虛實,不過黃續(xù)晝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地底下躺著,既是已經(jīng)做的滴水不漏,他犯不著再提醒薛凌操之過急。
其實宮里霍云婉也等的心焦,卻從未想過要催一催。然她與薛凌之境像本也有差,沒了霍家依仗,皇帝態(tài)度不明,正是別人掂量她有幾斤幾兩的時候。
若有個萬一,便是有人念著情分,多半也是袖手旁觀,更有甚者,落井下石才是。而薛凌諸方人馬在手,些許差池無關緊要,她行事大膽一些也算不得冒進。
話說到此處,二人又聊了些霍云婉近況,逸白誠心替自己主子拉攏薛凌,自是苦楚冤屈皆有,雄心壯志俱存,又著重講了蘭妃之死。
有了這么一縷芳魂歸去,那些見風使舵的小東西還得將皇后供起來。畢竟皇帝新寵也是說死,就死了,區(qū)區(qū)一個宮人太監(jiān),豈敢尋皇后的不是。倒也不指望這點微末伎倆就能翻云覆雨,求個傳話遞信的方便罷了。
薛凌懶懶倚在椅子上,咬著點心聽他與那泠冷一唱一和,時不時乖巧答上一兩句,氣氛透出些許安逸來。
霍準死后霍云婉要如何安身立命,這問題她早前兒也曾思量過,不過那時候僅僅是感慨霍云婉態(tài)度之決絕,魚死網(wǎng)破也非要將霍家給埋了才算。
現(xiàn)聽逸白說起,原也是早有退路。雪娘子何時何因進宮不得而知,但回想進往齊府的時候,自己是在城外破屋里見過她的,所以進宮必是那之后的事。
且在宮里時,霍云婉提過,人是蘇姈如送進去的。短短半年,就成了霍云婉的一著好棋,這二人配合如此默契,以至于薛凌懷疑蘇姈如是否已經(jīng)真的跟霍云婉恩斷義絕。
至于霍云婉利用黃續(xù)晝之死算計魏塱,確然巧妙,可她似乎再難有往日熱情,與逸白夸贊兩句其實笑的甚是牽強。
她甚至開始同情魏塱,她想這蠢狗大可殺了霍云婉的,既能坦蕩賜死,也能暗地里灌一碗毒湯。多不過是旁人罵一句狠心,或是編排些軼事傳唱。
可惜他被困在一個殼子里,唯恐打破了,流出一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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