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退出屋外,薛凌看桌上新墨還未收,平安喜樂四個(gè)字是方正楷書。她笑笑,揉作一團(tuán),丟進(jìn)了桌下廢紙簍子里。
大姐姐大姐姐,她連怒氣都懶的給那蠢貨了。
重鋪了紙張,將周遂也遣走,落筆是趙錢孫李,又寫周吳鄭王,再寫賈路婁危,筆到“江”字處卻停了許久。
再續(xù)上,是個(gè)蘇字。
蘇府的桃花酥做的極好,江玉楓的茶泡的是真香,她將字涂掉??商K姈如弄死了申屠易,江府的水牢是真黑,她又將字添上。
如此來回許久,那些小事都躍然于紙上,好似她如何寫都寫不出個(gè)心滿意足。光陰在飛速后退,是三四年的時(shí)間凝聚成一瞬,要她在方寸間定一個(gè)生死存亡。
宮里頭沈元州已在辭行,戰(zhàn)事既起,他無法等到明日。魏塱面色陰沉,不知是憂心何處。安城外喊殺聲震天,魯文安遣人一日三巡,唯恐平城也要起戰(zhàn)。
而薛凌手頭那碗茶,一直沒涼過。
晚間逸白遞消息來,說是沈元州已出了城。他看薛凌眼眶微紅,關(guān)心問是何事。薛凌道不妨,輕手將紙張推給他道:“既然人走了,那就說我們的事兒吧?!?br>
逸白垂頭看,上頭是寫的是:國江商蘇。他看薛凌,目光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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