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爺倆倒是配合的默契,卻把靜姝給氣笑了。

        四爺雖瞧著面上冷硬得緊,偏生生了個內(nèi)里軟和的心腸,與這些小崽子相處,在崽子小時尚能親近逗逗,等稍長大些了話題就只剩學(xué)習(xí),年節(jié)里那些個小阿哥,便是自家府里作天作地,在他們四叔四伯面前,也只有乖巧的份。

        可她清楚,這人實際呀,一貫是個極偏寵孩子的,這不,偏寵起來都不顧自個兒身子了!

        靜姝哪里看得?提步就往里頭去。

        如今這種時候,便是屋里火墻火道的都燒著,也不好洗完澡‘自然風干’的,而且方才雖不曾洗頭吧!但那滿頭的頭發(fā)絲子八成都被水汽給熏潮了,不抓緊擦干這是作病呢!

        四爺一瞧這人冷臉進來了,立馬搶先一步對弘旻道:“昨兒不是說有字練得不好?”

        被突然打斷的弘旻一愣,懵懵地問道:“兒子這會兒回去???耽誤阿瑪用膳的?!?br>
        “不打緊,去吧!”

        蘇培盛緊忙上前,極有眼力見地接過阿哥手里的布巾子,利索地伺候起他家主子爺來。

        弘旻雖不解為何膳后的課業(yè)檢查今兒被提到膳前來,但素來懂事兒聽話,也只是乖巧應(yīng)下,邁著小短腿就回去取大字去了。

        “不是還不到日子?”靜姝本就覺得他們愛新覺羅家課業(yè)過于繁重、學(xué)業(yè)壓力過大,但到底還是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更清楚弘旻將來可能要擔起的是怎樣的擔子,所以對四爺教弘旻的事兒上是極少開口的,可許是被今日送嫁離別的悲傷迷了眼,亦或者對即將到來的與記憶不同的改變感到無措、擔憂與煩躁,這么一句便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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