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保文回道:「可不是嗎?晚輩查明始末後,立即偕楊家嫂夫人一同進京,奏請圣上詳查此事,求圣上撤去楊兄的處決令,誰知那奏書猶如石沉大海,半個月毫無回訊,晚輩只能眼睜睜看著楊兄枉赴刑場,而嫂夫人X情貞烈,幾日後也自縊殉夫。事後g0ng里一位熟識的公公才告知晚輩,原來嚴嵩老兒平時於g0ng中安cHa了眾多耳目,晚輩那奏書早被人攔下,乃是嚴嵩老兒刻意擱置不奏,圣上對此自然一無所知。」
游燦難忍怒氣,拍案怒道:「真有此事?這姓嚴的老混帳竟敢如此欺上瞞下?簡直目無王法!」突然想到一事,著急問道:「啊呀!如此說來,當(dāng)日老夫拜托戚大人聯(lián)名上奏開放平y(tǒng)An軍倉一事,也是被這姓嚴的老混帳給擱下了?」
戚保文搖頭道:「那倒不是,晚輩有了前車之監(jiān),此次無論如何定要當(dāng)朝面圣,將奏書確實送到圣上手中,只不過這嚴嵩老兒的算計之深,實非我輩中人所能應(yīng)對。當(dāng)日晚輩受老將軍所托親擬奏書,那內(nèi)容老將軍也是看過的,當(dāng)時可有覺得哪里不妥?」
游燦眉頭一皺,捻須回想,跟著答道:「戚大人擬文一針見血、句句成理,將戶部那些庸官和朝中小人罵得恰到好處,令人痛快,老夫不覺得有何不妥。」
戚保文點頭說道:「晚輩原也是這麼認為,誰知那嚴嵩老兒搬弄是非的本事之高,竟能當(dāng)著圣上和滿朝文武的面,在那份奏書上大作文章。晚輩批評戶部昏庸怕事,他便聯(lián)合黨羽誣指晚輩因與朝官不合才刻意中傷;晚輩在奏書中寫道『天怒降災(zāi)、鬼神同泣』,他竟曲解文意,說晚輩是假藉神怪無稽之談來暗指圣上失德;至於開放平y(tǒng)An軍倉一事,他竟說晚輩此舉用意是要收攏地方民心,意圖聚眾犯上。那嚴嵩老兒跟在圣上身邊二十多年,圣上自然聽信無疑,不但當(dāng)朝訓(xùn)斥晚輩一番,隨後更下詔將晚輩遠調(diào)云南貶為五品同知,并且收繳莊田、減俸三年。嘿!想我戚家三代為官,無不秉持祖訓(xùn)清廉律己,哪曾想過會因得罪小人而落此下場?若非家中老父極力勸阻,晚輩定要再次上朝,在圣上面前與那嚴嵩老兒再辯個清白!」
游燦一聽到此,更是氣得黑臉發(fā)青,連連拍案大罵:「荒唐!荒唐!這攸關(guān)數(shù)萬X命之事,竟被那老混帳如此抹煞,圣上怎能這般糊涂,任這等小人在朝中胡作非為二十多年!」跟著對戚保文歉然說道:「唉!當(dāng)日老夫一腔熱心,只想著如何方能開倉救災(zāi),怎想得到竟會連累戚大人淪落至此,老夫當(dāng)真過意不去?!?br>
戚保文搖頭嘆道:「這事與老將軍何g?晚輩先前多次要為楊兄平反,早與那嚴嵩老兒結(jié)下梁子,受他暗算不過遲早之事。只不過晚輩貶官事小,卻可恨賠上了開倉救災(zāi)一事,反倒苦了咱霍州千萬百姓?!?br>
游家兩兄弟原本均在一旁默默聽著,終於也難忍怨氣,游勝先開口道:「這可奇了,這開倉發(fā)糧能救這麼多人X命,乃是天大的好事,皇上糊涂也就罷了,難道在場文武百官就沒有一人挺身替戚伯伯說話?」
戚保文苦笑道:「嘿,賢侄有所不知,那嚴嵩老兒結(jié)黨弄權(quán),滿朝皆有他的耳目,殘害忠良難計其數(shù),縱有敢直言相抗者,那還不落得與我一般下場,文武百官自是噤若寒蟬,誰敢多說半句?」
游迅望向游燦,皺眉問道:「朝中的那些昏官糊涂怕事,但咱們總不能看著老百姓活活餓Si,爺爺你可是個正二品官,難道連你也沒有法子?」
游燦回道:「這開倉救災(zāi)乃勢在必行,但辦法還得再想過,公門有公門的規(guī)矩,也不是官大說了便能作數(sh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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