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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受不得女孩哭,他又知曉這個表妹不太好哄,用糖果之類的是哄不好的。

        姚芷煙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中暗暗苦澀,明明已經(jīng)兩世為人了,居然還這般容易感傷。

        此時不是該悲傷的時候,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她看了一眼時辰,這才說道:“好啊,我們?nèi)ベ~房那邊吧,清點一下大哥的陪葬品?!?br>
        范澤秋沒有疑義,多讓姚芷煙實踐也是進步的必須步驟,再說此時她關(guān)切哥哥,這么做也是極為合理的。

        兩個人去取了算盤,便一起去了賬房那邊,一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得出,姚芷煙有著心事,不太愿意說話。

        到了賬房,陳管家與賬房先生此時正在庫房,賬房由賬房先生的五個徒弟管著,他們見姚芷煙與范澤秋過來,當即都是一驚,匆忙的放下手中的卷軸等物,窸窸窣窣的從座位上起來,齊齊過來行禮。

        姚芷煙沒時間與這幾個學徒噓寒問暖,她也不是一個親民的性子,直接坐在了一個椅子上,靠著扶手,微微側(cè)身翹起二郎腿,掃視了一圈學徒,開口吩咐道:“將大哥陪葬品的單據(jù)給我看看?!?br>
        跪在兩人面前的學徒竟然沒有一個人吱聲,只有兩個人跪在那里,匍匐著,偷眼去瞧跪在最右邊的一個。

        范澤秋是個老油條,發(fā)現(xiàn)其中好似有所蹊蹺,幾乎是同時就瞇了瞇眼睛,剛剛想要開口,就看到姚芷煙走到了那人面前,低聲威脅:“聽不懂我的話嗎,要我亂棍打死你嗎?”竟然是直接找對了人!話語之中氣魄難以言喻。

        她聲音不高,卻足以屋中的幾個人都能聽清。偏偏這不高的音調(diào),會讓人突然心中一顫,威脅十足。

        屋中的氣溫徒然降低,漸漸滲透出了一絲森冷之意,姚芷煙的話語不容任何人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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