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拜佛這一活動在平民和貴族婦女中深受愛戴，男人們對此則少了幾分熱情。蘇晨大老板對自家夫人去普濟寺上香一事的態(tài)度可以用‘三個不’來總結：不反對、不鼓勵、不參與。溫和笑臉之下表露最多的是對妻子的縱容。明擺著他不信，只不過妻子喜歡，就隨她去了。
殷如行也要跟著去普濟寺，自然要和自家老板請假。蘇雷聽說她也上香，很是吃了一驚：“你相信這個！”
“不，我不信?！彼谷槐磉_自己的想法，“信仰應該是一種哲學，一種人生理念。它是指引迷途的明燈，人們可以可以用它來照亮迷惘的內(nèi)心，而不是想著虛無縹緲的運氣和不勞而獲?！?br>
“不勞而獲？”蘇雷很驚訝于她的看法，“你竟是這樣看待上香這事的？”
“或許不勞而獲這個形容詞不太準確?！币笕缧薪M織了一下語言，“怎么說呢？上香、許愿、捐贈銀兩，你不覺得這很像在和神靈做買賣么？你保佑我如何如何，我現(xiàn)捐銀多少多少，來日一旦靈驗，再添加銀錢多少多少?；蛟S是我淺薄，但這真的很像做買賣。還是能商談價錢的那種?！?br>
蘇雷大笑，興味十足：“你這話很該讓我大哥聽聽。我和大哥都不信這個，平民和女人們信的多些。曾有官員提議，和尚尼姑不事生產(chǎn)，?？靠谏嗾袚u撞騙，該將寺廟統(tǒng)統(tǒng)封禁。”
“不可不可，此人偏激了?！闭f到這個話題，殷如行倒是有幾分自己的見解。
“怎么說？”蘇雷追問。
殷如行也來了興致，侃侃而談：“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剛剛說‘平民和女人們’信的多些。平民和女人是什么？是社會人群中的弱勢群體。這些弱者需要信仰來解救、來尋得寄托。因為他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無力辦到。而弱勢群體雖弱，人數(shù)卻不少。是構成社會結構的主體部分。一旦稍有動蕩，社會便不穩(wěn)，這顯然是很危險的。可一旦民眾有了信仰，他們雖然還在過著苦日子，對未來卻有了希望。尤其是佛教，講究因果報應和修來世，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主要。這么一來，即便日子困苦，人民也可安守而過。作為祺地的官員，該妥善引導這股信仰的力量才是，怎么反而自毀城墻的不分青紅皂白、一意反對？”
“沒想到你竟有這般見識?！碧K雷很詫異，飽讀詩書的女子他不是沒見過，可學識這東西，不是背幾本書就了事的。得有眼光，衡觀縱觀、政治農(nóng)事軍事不管哪個方面，若能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就可稱學者了。隨后他又想到：“這可是你們家鄉(xiāng)的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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