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背叛。”蘇雷道,“離兒是在保護她。你也知道,別說那些蘇家的族叔和許氏各有算盤,就是他們內(nèi)部鐵桶一塊,也不是大哥的對手。只是那樣一來,傷亡慘重,內(nèi)耗殆盡。祺地就要在五城之中衰敗了。離兒是蘇家女兒,她這樣做才是真正為大局著想?!?br>
云絮飛撇撇嘴。心道這種說這種大道理話的再沒別人,一定是蘇晨。論玩政治和掌控人心,沒人比他更嫻熟。蘇晨是天生的政治家。蘇雷就差許多了,他的所有才智似乎只用在了軍事和武藝上。對于政治天生少一根筋。
再怎么一根筋也是親兄弟,云絮飛不欲再深談,遂換了個話題,說起了夜梟送信:“真沒想到,這么些年竟給你訓(xùn)練成了。這是第一次用于戰(zhàn)事吧。開頭我還以為你在做夢呢。自古只聽說鴿子送信,夜梟不吉利,再沒有用它的?!?br>
蘇雷的情緒卻陡然低落下去,安靜了一會兒方輕聲道:“這是她提到過的。說她的家鄉(xiāng)有人這么做。我也是試試,幸虧找到了訓(xùn)鳥的奇人,僥幸弄出一兩只?!?br>
云絮飛呆了呆,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怎么就記性這么不好呢。數(shù)字密件,夜梟送信,都是沈眉留下的主意。這回好,本就睹物思人,他居然還在火上添了一把柴。郁悶之下只能再換話題岔過去,這一想就想到了另一個女人。便笑道:“哎呀,我險些忘了。軍醫(yī)營里頭還有一個人呢。我這回可是走了眼,嬌滴滴的小姑娘竟是個狠角色,眨眼變成了毛頭丑小子。還真是換了個人一樣。她做的是藥童吧,沒騎馬的資歷,一天這么些路走下來可不容易?!?br>
蘇雷聽著聽著,臉色就是一沉:“不容易也是自找的。我昨晚就和她說了,可以送她去山村里等著。她現(xiàn)在知道怎么掩飾相貌,就那丑樣子,也不會遭人覬覦??伤约翰辉福值昧苏l?”
云絮飛驚訝的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昨晚?大軍出發(fā)在即,事務(wù)繁雜。蘇雷居然還能想到這茬兒?還親自跑去勸說?這不是一直放在心上是什么?比如他自己,就早將殷如行忘得一干二凈。這會兒要不是刻意去想,根本就想不起來。
“她,她拒絕了?”云絮飛開始浮想聯(lián)翩。一個女子跟著大軍行軍打仗,這是多辛苦的事。她為什么這么自虐?只有一個答案。就是不愿和心上人分開。這大軍里有她牽掛的人。自認摸到脈門的云絮飛對殷如行好感大增,嘆道:“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有這樣的女人跟著你,表弟真是好福氣?!?br>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蘇雷驚詫的反問,“她?對我?”
“不對你還能對誰?”云絮飛也驚訝,“你不會以為她是喜歡自討苦吃,硬要找罪受吧?!边@不一目了然的事么。
“不,不是的?!碧K雷連忙道,“你不知道,她是……總之她和我們這兒的女子不一樣。她那種女子,生來就喜歡做些與眾不同的事。比如她在江城時,就不喜佩戴首飾,成日記掛著要看書認字。還想學(xué)騎馬,喜歡外出。她的性子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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