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焙文狠p輕的喚著,依偎在何雅身邊席地而坐。他不敢為父求情,也不能放任父母之間的沖突無限擴大下去。千頭百緒壓在心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這么靜靜的陪母親坐著。
何雅轉(zhuǎn)頭俯看自己的兒子。十二歲,正是半大少年時候。原本孩童稚嫩的面孔仿若一夕之間混合了少年的俊朗。身條抽的尤其兇猛,都快趕上她了。
“暮兒,你長大了?!焙窝琶念^感慨,心中不無遺憾。這么個朝氣勃勃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是個男孩呢?要是女孩,她可以省下多少心事。
“母親,您別生氣了好嗎?”何暮目露憂慮,“您的眩暈之癥,大夫說了,要少焦慮、少動氣。心境平和才是養(yǎng)生之道。父親他糊涂,做錯了事。可您不能再氣壞了身子??!”
聽他提及鐘平濤,何雅長長的嘆了口氣。她這半輩子,不敢說事事如意,倒也平平順順。唯獨家庭和子嗣一事,從幼年起就少有順遂。童年時父母感情不合。母親在生育了幼妹何雁后,自認有了兩個女兒,對繼承人延續(xù)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便再也不和父親同房。收集了許多美少年,私生活肆意妄為。
她身為長女,對上,要承擔(dān)父親不甘的怒火。對下,要照顧一雙弟弟妹妹。幾乎從來就沒有可以任性的時候。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弟弟何鴻與妹妹何雁極尊敬這個長姐。母親病重之際曾問他們“爾等誰可繼任吾位”?結(jié)果弟弟和妹妹齊齊跪倒在床前,異口同聲:“長姐如母。吾等以大姐為尊。”
何雅一直記得母親當(dāng)時的表情。被病痛折磨的失去了光彩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她長嘆一聲,留下何雅單獨說話。
“說實話,我認為阿雁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彼敛涣羟榈拇驌糁笈畠?,“你一點兒都不像我。也不像你那個野心勃勃的爹?!?br>
何雅無語的跪在床前。母親對父親有偏見,喜歡像她的小女兒,不喜她這個與父親親近的大女兒。這些從來就不是秘密。
“依我的性子,立了阿雁,你和阿鴻輔佐她是最好??上В淼夭皇俏乙粋€人的祉地?!蹦赣H嘆了口氣,“老臣們都喜歡你。說你穩(wěn)重,為人寬厚有君子之風(fēng)。我呸!我偏偏就看不上你這窩囊樣子。習(xí)武不勤,專愛學(xué)那些酸文人。我何家的女兒,自當(dāng)肆意飛揚、灑脫人間。你成天里左給自己一個框,右給自己一道欄,顧忌來顧忌去的,活的就不憋屈?”
她當(dāng)時怎么回答來著?是了,她回道:“母親。人生一世,當(dāng)以責(zé)任為重。一地城主,更應(yīng)以身作則,怎好肆意放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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