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揚沒好氣的看向自家的名將表弟:“沒錯,土地是最有價值的財富。但也要看是哪兒的地!我給你北蠻澤地千頃土地,千頃地都是你的。有價值么?有意義么?東寰島在哪兒?隔了祀地再隔了大海!那么遠的地方,怎么去管,怎么去種,怎么去收?派誰去管事?誰愿意背井離鄉(xiāng)的給你去當管事?對了,這還算的是最靠近海邊的地,倘若在內陸深里。來回一趟就要半年。行!啥也別干了。一年時間只夠走兩趟。這還得路上太平。海盜,東寰亂匪,遇上了給你搶個空。你還剩下什么?”
他狠狠的呷了一大口茶:“少在這些歪門邪道上胡思亂想。正經(jīng)的,還是先將和你哥的關系給轉圓了。我知道,那幾個將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舍不得他們吃虧。可現(xiàn)在不是沒辦法么?抄滅的家族就這么多,人人都盯著那幾塊封地。狼多肉少,勢必要有人吃些虧。那些世家哪一個是好相與的。你哥周旋他們也不容易。他倒是恨不得人人都有封賞呢??煽偛荒馨讶鞯氐牡囟寄脕碣p了吧。這不和前朝一樣了?到最后國家反倒沒有了土地。稅收收不到錢糧,徭役攤不到人丁。那也離滅國不遠了?!?br>
蘇雷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世家,也是要控制數(shù)量的。地不夠,什么都沒得說。你們嫌棄東寰島遠,北蠻澤地荒。眼里看著的,還是祀吧?!?br>
云絮揚怔了怔,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說,分久必合,天下大勢所歸。你也別擔心阿離。大不了到時接回來,重選貴婿就是。有你和阿晨在,還怕找不到好人家?”
蘇雷垂著眼簾,盯著碧清無波的茶水看了一會兒,緩緩的道:“也許,阿離不稀罕什么貴婿。她就想平平靜靜的生活?!?br>
云絮揚聲音提高了一點:“大勢所需,誰也容不得任性。我們出身顯貴,享有富貴榮華的生活,也同樣要擔負起這份富貴榮華的責任?!?br>
蘇雷沉默良久,輕輕笑出聲:“行了。這話聽了十來年,聽的我耳朵都生繭子了。如行的馬應該選好了。我去看看?!?br>
說罷,他起身抖了抖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塵,衣袖輕拂,不帶半分留戀的離開了這所房間。
云絮揚看著他在夕陽中漸漸遠去的背影,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仿佛,這個表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馬場上,碧草青青,草根附近,一叢叢黃色、藍色、紫色的小花的競相開放。殷如行斜依著柵欄,眺望遠方。眸中倒映著晴空中片片飄過的白云,目色蒼涼、遙遠。
蘇雷本能的不喜歡她此刻周身彌漫的氣息。走上前,用一種輕松、帶著幾分隨意的口吻相問:“怎么你一個人在這兒?”
殷如行回頭,見是他,又將頭重新轉回前方:“看見一匹很好的馬,師父很是喜愛,管事的那位就讓他騎出去溜溜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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