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潑臟水？”殷如行不屑的道，“我這是實事求是。他們?nèi)魶]做過仗勢欺人的事，我想潑也沒處潑去不是？”
潑臟水只是第一步，中間還要輔助其它工作。既然保慶公一家被列為了反面典型，同樣，為了在民眾中間樹立新的威信，就必須立一個新的正面典型。
不能用東寰人，也不能用己方人。神壇這東西不是好上的，不但是槍把子，還容易招忌諱。而宗教卻恰恰是最合適的選擇。
“讓大師帶領(lǐng)一批信徒跟著我們，一路走一路融入平民中傳教?！币粋€龐大而又奇跡的理念在殷如行的計劃中，初顯崢嶸：“先從教區(qū)醫(yī)院開始，生命保障是最基本的，免費幫他們看病，替他們護(hù)理。等到拿下息寧收獲糧食后，再官方和僧人結(jié)合，在教區(qū)中給平民布施糧食。必須是沒有一點兒勞動力人的才能領(lǐng)取。有勞動力的，就安排他們參加勞作，修路耕田種樹，事多了。薪酬為米面或銀錢，想拿哪一種都行?？傊?，將一系列安撫民心的工作都和宗教結(jié)合起來。人心是很奇怪的東西，同樣的事，若由我們來做，會有煽動者造謠說我們收買人心，民眾接受我們的好處是‘叛國’?？山Y(jié)合僧侶宗教來行事就不一樣了。誰敢說聽佛祖、神靈的話是不對的？只要給他們一個臺階，當(dāng)?shù)孛癖娋秃苋菀渍f服自己，這是順應(yīng)‘天命、佛祖’行事。不是我們要侵略他們，而是他們原先的統(tǒng)治者德行虧損，神靈不容。我們則是順應(yīng)神靈、天命的一方，來幫助他們的。”
這一連串設(shè)計，其實是有些卑鄙的。然而就像兩軍對戰(zhàn)中殺人不犯法一樣。逐鹿之爭，用些許計謀并不為過。若這份計劃送至羅楓寒面前，估計會有不錯的贊賞。送至桓蹊、何暮等人眼前，則會在欣賞之余對提出計劃的殷如行本人多添幾分提防警惕。搞不好他日還有什么飛鳥盡、良弓藏之類的后招。
然而現(xiàn)在站在她對面的是蘇雷。如果這都不能放心，這個空間也沒處能讓她放心了。
果然，蘇雷連考慮都沒有，不假思索的道：“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礙手礙腳。有不聽你話的、偷奸耍滑的，只管告訴我?！?br>
殷如行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沒人做過，你就不怕我最后搞砸了？”
蘇雷欣然一笑，俯下頭，晶亮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身影：“如行，有我在?！钡统恋纳ひ魩е赡昴凶犹赜械拇己瘢捕ò荩骸澳憧梢宰瞿阆胱龅娜魏问?。就算搞砸了也不要緊。我再替你搶回來就是?！?br>
殷如行驀然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熱。他也許并不能完全理解她計劃中的深意。他也許并不如羅楓寒、白陌塵一般欣賞她新穎的觀念。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蘇雷理解欣賞的，從來都是她殷如行本人。他包容她的所有，無條件的相信她。這樣的信任，比任何一種感情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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