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亞“嗯”了一聲，脫掉白色的無菌衣，離開手術室，來到書房，從密碼箱里找出項目開始以來所有樣品的實驗記錄，大多數(shù)很薄，證明它們對應的樣本一天也沒有撐過，直接死在了手術后。
戈亞一頁頁翻著，終于等到助手過來叫他。
“老師，樣本醒了?！?br>
戈亞推開臥室的門，就在昨天，他與樣本做了少說三小時愛的地方，浸過口水體液的床單被套地毯都清理出去了，臥室整潔，明亮，清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利希夏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手腳上的鏈銬還沒來得及重新戴上。
戈亞走近他，掀開被子，像要替他口交似的檢查創(chuàng)口。他的縫合技術沒讓任何人失望過，飽滿渾圓的人造批完美嵌合在利希夏潔白修長的大腿中央。針腳細密，整齊極了。裸露的創(chuàng)面泛著漂亮的粉紅色，暗示自己也是草莓味的一樣。戈亞戴上手套，伸進去摸了摸柔軟的批肉，肉已經(jīng)開始與新主人的身體相融了，血液通過融合的地方流進來，批肉變得暖暖的，是批存活的證明。
第一步實驗成功了。戈亞的頭從樣本腿間抬起來。利希夏醒了，睜著眼睛看他，還是那雙具有魔力的藍眼睛，隔了床頭床尾的距離，戈亞再一次深深地看進去，感受那種細微的，絲線一般的感覺在心頭輕輕撥弄，有很強烈的情緒涌上來，像一種鄉(xiāng)愁。
“太好了！”門外的助手們在說話。實驗得以繼續(xù)，意味著更多的經(jīng)費，更好的設備，以及最重要的，事業(yè)上的突破。
太好了，戈亞心中也在這樣想。利希夏的藍眼睛里不斷有淚水積聚。在再一次與之對視的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很高興看到這種藍色，看到這個人活著。
“祝賀你，F(xiàn)017，你為你的同胞，西吉厄斯利亞人，爭取到了為帝國做貢獻的機會。”
利希夏的身體因恐懼與疼痛而發(fā)抖，緊緊縮進背后的枕頭里。從初識到現(xiàn)在，第一次全然沒有流露出諂媚討好的表情。戈亞只在意到他的眼淚又快從眼角掉下來了。他繞過床，湊近了，伸手去擦。
利希夏從被子里猛地出手，打了他一個巴掌?！白儜B(tài)，賤人，我操你媽?！币а狼旋X，真真切切地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了。
戈亞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緩了幾秒，重新看向他。轉(zhuǎn)過來的時候，竟然在笑。不是嗤笑，也沒有怒意，只像聽了個不是很好笑的笑話，從家里養(yǎng)的金魚嘴里說出來了。咒罵像一個泡泡碰在臉上，嘭一下消失掉了。
“胡說什么呢?！彼f，頓了頓，“……利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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