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馬場是養(yǎng)著后勤馱馬、驛馬和一部分步兵馬,更加精銳的騎兵馬被分散養(yǎng)在東邊和北邊,方便出戰(zhàn)時用。
一發(fā)現(xiàn)南邊馬場出現(xiàn)馬瘟,應(yīng)日堯便讓人立馬檢查其它馬場,幸好其它馬場無出現(xiàn)此癥。照看馬匹的人名叫林騶,只見他一臉老實巴交的模樣,他信誓旦旦地發(fā)誓,三個馬場的水源和糧草都是一樣的,他喂給馬兒之前,自己也會嘗一口,要是覺得味道有異,是絕對不會喂給馬兒的。如此,便排除了病疫在進食上的根源。
鼻嘴被帕子蓋住的言暮,站在馬場外仔細地看著門口邊的一架架馬車,心中思忖著這些馬都不是上戰(zhàn)場的馬匹,確實比其它馬匹更常使用和走出軍營。
她記得之前君必鳴跟她說過,帶傳染的疫病基本都要體液,譬如血和口涎才能傳染出去,但林騶說過自己每日都會安排人查看馬匹身上有無傷痕,倘若不是通過傷口感染,那極有可能是馬匹在外時,進食了沾染上馬瘟體液的糧草。
咿呀一聲,緊閉的大門被滿身是血的軍醫(yī)推開,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塊黑如炭塊,腫脹如水球那般的脾臟,一陣腥臭味霎時撲鼻而來,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對著言暮和林騶說道:
“放心,馬瘟不傳人。我方才檢查了好些染病的馬匹,靠近門口那幾只是最嚴重的,每一只的脾臟都跟這個一樣?!?br>
就算隔著帕子,言暮都能聞到那奇臭無比的腐爛氣息,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塊,胃中瘋狂滾動,直叫她將這幾天的進食都要吐出來。
她強忍著胃中的酸甜,轉(zhuǎn)過頭向林騶問道:“門口那幾匹什么時候回來的?”
林騶也與她一樣,但饒是見過這種場面,還是鎮(zhèn)靜些,他直言答道:“就在昨日,押送那些刺客回來的。”
“什么!”言暮一聽,雙目睜大,昨夜那群刺客千方百計送死,原來目的不是為了傳病于人,而是馬?
她深深地閉上眸子,不斷回憶著昨日所見,外庭上病懨懨的刺客,有些被殺了直接倒在地上,有些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鼻口流血。
豆大的汗水布滿了言暮光潔的額頭,她繼續(xù)回想著,張其斌臨行時押著他們上牢車,與她和文汐門前寒暄,一旁的馬兒正低頭吃著糧草,不斷滴著血的刺客,那滿地的血,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糧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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