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門之內(nèi)的事兒是長亭在打理,陸長慶照舊還住在東苑,讓她一個人住在偌大一個庭院中,衣食供用是不缺的,可她身邊用慣了的丫鬟老嫗在陳氏一死之后立刻被長亭打發(fā)的打發(fā)走,杖斃的杖斃,整個東苑都大換了一次血,往昔的模樣一點也見不到了,長亭再沒去過東苑,可聽小丫鬟們只說“東苑清凈得叫人害怕,草長得可高了,都能藏得住人?;ú輭]的婆子要去打理,慶二姑娘不讓,婆子就只好走了?!?br>
長亭大概能夠想象那方蕭索殘涼之景。
能想象,她卻沒有辦法有所作為,或者說,她有辦法有所作為,可她憑什么?
長亭從來沒把陸長慶看入眼過,陳氏以投繯自盡為代價換取三個子女平安的機(jī)會,陸長慶卻作踐自己作踐了整整兩年——你不吃不喝,你少吃少喝,你喜怒無常給誰看?真正在乎你這樣的人已經(jīng)死絕了,剩下的人只是把你當(dāng)做一場好戲來看,你做這些事根本就沒有意義。
呵,陸長慶便喜歡做這些無意義的事。
如今與外人私相授受,亦是。
次日,真定大長公主與庾氏相攜往稠山去,長亭隨侍在側(cè),給佛祖上了三炷香后,住持奉了素齋茶點來,長亭躬身予庾氏斟了盞茶,庾氏見姑娘適宜的體態(tài)與深入骨髓的教養(yǎng),不禁笑望嘆道,“往前有位大師云游到冀州來,我請了他給四位郎君算命數(shù),他說我家大郎和二郎命數(shù)最重,阿拓卻命中有貴人。”
真定大長公主也笑,“是有貴人,刺史大人與郡君不就是他的貴人嗎?”
庾氏頗為自謙,寒暄二三句,沒一會兒便牽扯到了別旁的事上,“...說起來這回一趟出來得了三樁心事,先來拜會您,再去邕州回趟娘家,最后去清河崔家坐一坐。三個兒子都大了,無論是當(dāng)娘還是當(dāng)姨母的也都該操心起來了?!?br>
長亭坐在身后,眉心微動。
陸家的姑娘,庾家的姑娘,崔家...清河崔家...?
石猛胃口未免太大了,也不怕吃不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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