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靜靜地看著石宛,忽而笑起來,“大姑娘叫蒙拓,將軍或是大人其實(shí)更好些。大家雖是親眷,可到底是大了,再喚兒時的名字就顯得有些不莊重了?!遍L亭話頭一頓,將手上冊子一合,到底在話里話外還給石宛留了一絲顏面,“親戚之間來往甚密,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可往來還需勿忘分寸,一旦僭越,看在外人眼里丟人可都是這么一大家子人呢。”
石宛面色發(fā)白,眼眸向下一垂,張了張唇,并不知在說什么。
長亭冷眼看她這般模樣,心里竟不知作何感想,說氣憤有,說可憐倒也有,見過蒙拓最狼狽最艱難的時刻還能芳心暗許,大抵是真喜歡吧??伤@樣喜歡,卻什么也沒做,就那么呆呆地看著,或是因?yàn)樽宰穑蚴且驗(yàn)橥庖?,誰知道呢?反正陰差陽錯間,她才是正確的那一個。長亭口舌有多利,誰都知道,可面對石宛,長亭想了想沒說一句重話,只將頭一偏,只是不再看石宛。她也沒這個義務(wù)去開解勸慰,只希望石宛能就此死心安分,否則到最后必定落不著好下場!
照石宛這樣的個性,恐怕她也不敢做些...什么吧?
長亭猶豫地看著石宛羞羞怯怯的模樣,在心里頭安撫著自個兒。
石宣、石宛兩姐妹走的時候,一個興高采烈,一個強(qiáng)顏歡笑,長亭冷眼旁觀不作一詞,胡玉娘靠在長亭身后絮絮叨叨,哀嘆一聲,“又要搬家咯!”
伴隨胡玉娘的一聲哀嘆,搬家花費(fèi)了三日辰光才徹底完成。
鏡園外放了六條六十四響的鞭炮,蒙拓?cái)[了筵請男賓在外吃酒,長亭設(shè)宴在內(nèi)院招待女眷,冀州城里得臉的人家全都來了,不敢往長亭身邊靠,只好圍著庾氏夸石宣,長亭便做小媳婦樣,既無人來與她說話,她卻也見誰都瞇眼含笑點(diǎn)頭,淑聲淑氣兒地招待,“您好好吃,好好喝?!?br>
有城守家的夫人嗓門大,朗聲同庾氏說話,說得全都聽見了,“郡君,您別說!士族大家的閨女就是不一樣!蒙三夫人站那兒便是通身氣派!郡君往后可是日子難熬了!兩個兒媳婦兒也說不得罵不得,外甥媳婦兒更是個金貴的!”
氣氛一僵,長亭暗嘆武人家的女眷真是著實(shí)不會說話。
哪兒能用“更”字兒呢!這不就是把幾家妯娌分出個三六九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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