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變了臉色，看桌上剩菜還多，又吃了好幾口，才冷道：“對(duì)，他是個(gè)聰明人，所以他大概會(huì)早點(diǎn)把石亓給拓跋銑送回去。你趕緊吃了走吧，路上不要耽擱。如果去了之后，兩日之內(nèi)見不到胡人進(jìn)城，就自個(gè)兒想辦法找人。找得著命好，找不著算倒霉?！?br>
她覺得胃口突然極差，吃什么都如同嚼蠟，一撒手丟了筷子，拿著旁邊的茶水飲盡，拎了包袱要走人。
申屠易急忙跟著起了身，貼在后頭下樓，低聲道：“我可沒得罪你吧?！?br>
薛凌遞了兩張銀票給他，道：“撿好的馬買，盡早過去?！?br>
小二熱忱的沖上來喊“兩位下次再來”，申屠易接了銀票，走到馬廄處，一道兒上了路。晚間出城放在別處可能算的稀罕，但壽陵多的是人趕路，守城的也見怪不怪。
說是分道揚(yáng)鑣，實(shí)則二人皆往西北這個(gè)大方向，還能同行好長(zhǎng)一段路子。這一晚也基本是在馬背上度過，只偶爾讓馬歇腳飲水。
薛凌愈發(fā)沉默，然她性子慣來陰晴不定，申屠易倒也沒太過搭理。枕月宿風(fēng)，如果不問前方的話，倒是一件浪漫之極的事。直至凌晨岔路，前方正式要分開，申屠易勒住韁繩道：“一路順利?！?br>
薛凌回了頭，道：“你要辦的事兒，沈元州不會(huì)贊許。不管你出了什么情況，皆不可求助于他，也不能求助于烏州那一帶的任何官員。最好是不到絕境，不要漏了身份。萬一漏了，就說是為著宋滄案混進(jìn)城的，想給自己求條活路。身上東西一概丟干凈些，別提京城。”
她提繩要走，又極不情愿的交代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實(shí)在找不到人就罷了，命要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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