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本不想回答,卻怕石亓到了之后不肯還骨印給她。萬一那倆人死都不肯撒手,她就是砍其項上人頭,也沒多大意思。只能強撐著道:“有人搶了我的東西,我在想辦法拿回來”
“那與拓跋銑有何關(guān)系?”
“那人搶的時候,他看見了,還幫了把手”。薛凌微微側(cè)了側(cè)頭,想去看看石恒在干嘛。可惜幾人這會沒什么顧忌,坐的頗為分散,她并未瞧著。
“那你還跟他來往”?石亓坐起上半身,語氣半是歡欣,半是不解。若拓跋銑跟阿落有仇,他必然是最開心的那個??裳α璧恼Z氣太過平靜,他聽不太明白話里要表達的重點。若兩人以往有過過節(jié),不說生死相見,起碼也是不相往來,何以拓跋銑會將重要的骨印交給她?
薛凌右手微微往袖籠里縮了縮,摸著平意冰涼劍身,好半天才答話:“不來往,怎么找機會把他手砍下來?”
她從不避諱自己內(nèi)心處的黑暗想法,甚至覺得這一切來得合情合理。這些當(dāng)然不是薛弋寒教的,是她在無理取鬧的時候隨口抱怨:“怎不干脆死了的好”,魯文安便在一旁千方百計的讓她得償所愿,包括要去后院捂死薛璃。
血海深仇原該說的咬牙切齒,可跟蘇姈如呆了那許久,加之薛凌又深覺理所當(dāng)然,反而說的宜喜宜嗔,像在別扭著鬧情緒。只是有些話,越說的平常,越讓人齒冷。
石亓聽著這句將那人手砍下來,坐在那望著薛凌,不敢再躺回去。“搶”這個字,幾乎要貫穿所有羯人的一生。搶水源,搶馬匹,搶牛羊,搶自己人,也搶外族。他不知薛凌被搶走了什么,卻牢牢記得自己搶過別人什么。如世間盡是阿落,自己要長多少只手才夠被砍?
可阿落,不是也搶過安城的糧草么。
石亓想講些大道理給薛凌聽,類似中原文化里的以德報人怨,天闊須心寬之類的東西,奈何他當(dāng)初也并未深究那些之乎者也,這會打了好久的腹稿,也湊不出一句完整話。他就坐在那,只能看見躺著的薛凌一張側(cè)臉,分辨不出姑娘眼里是否有一點余光在關(guān)注自己。
“阿落,人不能一直盯著失去的東西,空著的手,總會再裝滿的?!?br>
“我手上有什么不打緊,關(guān)鍵是我丟的東西去了誰手上,他就不該再長手了?!?br>
【本章閱讀完畢,更多請搜索無名中文;http://www.pettt.com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