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學(xué)算不得茲事體大,多了個伴讀自然也就不值一提。薛弋寒年節(jié)回京,方知江玉楓一事。這個從刀光鐵影里出來的人,看向江閎,眼里悲憫長久揮之不去。
此時離江府小娘子滑胎已頗有一段時候,江閎對上薛弋寒目光,只有錯愕不解。他不甚明白,江府何事令薛大將軍生悲?
當(dāng)初一盆盆淋漓血水埋于江府后院,江夫人連日驚懼,下人囁喏著說“夫人莫不是撞邪,請個靈驗的法師來看看,興許好些”。
江閎大手一揮要準(zhǔn),略一思忱,又改了主意,將京中最好的戲班子請來,唱了好幾天的“郭巨埋兒”。果真戲到病除,江夫人很快就再無異常。
于母盡孝,為國盡忠,似乎后者更來得大義一些,君臣嫌隙若生,江山大業(yè)不穩(wěn),如此,埋掉一個孩子能解決的話.....他遠(yuǎn)比薛弋寒那匹夫好的多。
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萬民不顧。
薛弋寒并不知道江府的小娘子滑胎,他所悲哀的,也許僅僅是念及江府要和薛家一樣,從此代代困于皇權(quán)。江閎編排出的那些理所當(dāng)然,無法質(zhì)問薛弋寒分毫,倒是成功的說服了他自個兒。
彼時京中艷陽,平城鵝毛飛雪,薛凌在白茫茫一片里滾作一團。
薛弋寒沒見過薛凌這等天真作態(tài),在他面前,薛凌雖頑劣,總是有收斂,不至于行跡放肆。但他在平城時,常有在城墻上站立,見薛凌被魯文安摟在懷里,只有小小的一點,催馬朝著城門飛奔而來。偏他一眼就能瞧見,那個小人正是柳玉柔懷胎時猜想的眉眼,無一處不同。
他說不清自己要什么,他想從薛家?guī)状说睦Ь忱飹昝摚譄o法卸下肩頭擔(dān)子。他想過把薛璃丟回去打消魏崇疑慮,然薛璃無法習(xí)武。萬一...萬一魏崇需要個看門的,沒準(zhǔn)會想辦法讓薛璃沒了,重新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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