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然蘇姈如開口卻不是信上寫了什么,反而揚(yáng)著那張紙條仍舊是問:“落兒可有玩過骰子?”

        薛凌冷著臉,兀自伸手去拿紙條。她只當(dāng)蘇姈如要閃躲,卻不料輕易就拿到了手。雖小有疑惑,倒也沒多管。展開來看,是霍云婉的筆跡不錯。

        只是...薛凌抬頭看了一眼蘇姈如,咬了一下嘴唇,才堪堪止住嗤笑。霍云婉的架子大了些,既無寒暄,也無借口,簡明扼要,十萬石。

        但她并無多長功夫去嘲諷蘇姈如,而是推敲起信上內(nèi)容,未免與自己預(yù)料相差太遠(yuǎn)。十萬石...夠十萬大軍月余口糧。先不要說鮮卑有沒有那么多人要養(yǎng),就算拓跋銑已經(jīng)備馬要跟羯人真打起來,原子上一馬平川,無物可擋,生死勝負(fù)快的很。拖一個月,怕不是他想等羯人的肥羊多下幾窩崽出來。

        而且,這與自己當(dāng)初商議的東西相去甚遠(yuǎn)。整整差了數(shù)倍,獅子大開口,那傻狗也不是這么個開法。但世事就是說不準(zhǔn),她捏著紙張,一時間分不清這東西是拓跋銑想要,還是霍云婉想要。

        然而不管是誰想要,梁國的糧倉傾盡,估計(jì)一時間都搜刮不出這么多余糧,又遑論蘇家。而且這么多東西,要運(yùn)過去?;艏业氖衷俅?,怕也難以遮的住。

        就不知里頭是哪個蠢貨在玩花樣,好在霍云婉應(yīng)該會遞信到薛宅處說的清楚些,薛凌心性稍定,便決定這個問題先擱一擱,稍后回去等著。當(dāng)務(wù)之急,是蘇姈如想怎么做。

        雖蘇遠(yuǎn)蘅在獄里,蘇家騎虎難下,可信上內(nèi)容一看就知道荒唐。薛凌自覺擱自個兒身上,再是強(qiáng)忍,也要?dú)鈧€青筋畢露出來,卻瞧蘇姈如此刻還捏著個帕子四平八穩(wěn)的問人是否玩過骰子,真真是能耐。

        便是她剛剛搶了信,又明晃晃的輕視,蘇姈如也未改神色,撿了把椅子坐下,轉(zhuǎn)了話頭,道:“說的詳細(xì)些唄”,似是忍俊不禁,她捂著嘴笑了一回,才滿是戲謔道:

        “這是哪家的,莫不是個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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