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李阿牛又往后退了一步,貌似在瞧著薛凌,眼角余光卻是不住的往窗戶處看。他倒不是在因著情分說“不去告發(fā)”,他又豈止是不會去告發(fā)。
他不僅自己不會去告發(fā)宋滄,還提心吊膽唯恐宋滄的真實(shí)身份泄露出來,牽連到自己。三四年與人吃住一塊,非說一直不知道,誰信啊。更莫說要他一個明縣出來的漁夫去為株連九族的將軍申辯,實(shí)屬強(qiáng)人所難。
何況,他還有這一室富貴。他吃慣了饅頭,這輩子吃饅頭也就罷了。一朝嘗到了山珍海味,光是想想以前的日子,就覺得可怕,哪里還敢主動走回去。
薛凌未必不知道這些,可惜,她還沒能看慣這些。
這會就現(xiàn)出申屠易的好來,摸爬滾打爬起來的人,對血腥味甚是敏感。雖說李阿牛未必能聞出什么,但此時(shí)薛凌衣袖生香,好歹讓她不至于一進(jìn)來就被當(dāng)做危險(xiǎn)人物對待。
薛凌沉默了片刻,不知如何說起,李阿牛又道:“如果你們真是冤枉的,皇上日常對啊凔好,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不會拿他怎么樣......薛姑娘.....?!?br>
魏塱對宋滄好......薛凌先笑了一聲,道:“薛姑娘,以前我頂了齊家女的名頭,你喚人小姐,如今聽說我是個罪臣之后,就成了姑娘,倒也有意思。再不濟(jì),我不還是江府的少夫人么?!?br>
“江.....”
“我把霍準(zhǔn)殺了”。薛凌打斷道。
“江....你說什么”?李阿牛本是要接著上句話,反應(yīng)過來,驀地臉色大變,再不遮掩,連連側(cè)臉看向窗外,防備之意十分明顯。
屋里幾乎是沒有光亮,剛才他偷摸瞟兩眼,薛凌本是瞧不見什么。現(xiàn)動作這么大,就再無遮掩余地。
薛凌退了一步,示意自己并無威脅,平意卻在袖子里冒了個尖。她換了個嗓子,凄凄喊了一句:“阿牛哥?!?br>
“宋滄告訴你了哪些,我不知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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