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私密的事情,他一時間竟拿不準(zhǔn)究竟有誰知道。
而對于江府的人來說,威脅已經(jīng)盡數(shù)除去,緊繃了半個晚上的弦算是松了一大截?,F(xiàn)在在樓下睡著的小廝已經(jīng)全部圍到霍準(zhǔn)身旁,弓匕掏出張帕子,一面擦著短刀上血跡,一面道:“我家主人想請相國走一趟?!?br>
霍準(zhǔn)緩緩直了身,看向弓匕,道:“好妙的手段,是哪位高人與老夫有過節(jié)?”弓匕沒答,只揚(yáng)了揚(yáng)手,霍準(zhǔn)未躲閃,他也知躲閃無用。
這一國之相此刻還未失了身份,那句夸獎亦是說的意氣煥發(fā),頗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v此時孤掌難鳴,嘴里人血味還裊裊未散,他仍昂首睥睨弓匕,任由一個黑布袋子罩在自己頭上。
說不畏死未免太過牽強(qiáng),就算不在意自己性命,總還要顧著霍家上下性命。何況霍云昇是抱恙稱病,人卻擅自離京。這事是大是小,全在于霍家如何。
霍家依舊一人之下,那霍云昇離京求醫(yī)就不足為奇。若霍家傾巢而覆,也不拘安個什么罪名了,一具尸體又不會冤枉,誰管他呢。
只霍準(zhǔn)這把年紀(jì),這輩子經(jīng)歷,什么風(fēng)狂雨驟沒見過,總也不至于這么點(diǎn)事就方寸大亂。誰來誰往雖是還無憑可猜,但剛才那倆下人死的干凈利落,若這弓匕想要取自己姓名,也不過是反掌之易。
既然沒有,就是事還未到絕路,他還能往下走。
樓下炭火仍是熊熊,廚房的墻壁已開了個大洞,旁邊幾塊磚還沒移走,顯是人新干的活兒。一行人從墻洞出去,幾步之遠(yuǎn),便是福祿閣旁邊店鋪的院墻。那院墻上,自然是也新開了洞門。
霍準(zhǔn)頭在黑布里,對自身去向一無所知。但福祿閣后門是自家馬車,車夫亦是知事的人,本就是留在那瞧著動靜的。
而前門是大街,雖深夜無人,但夜巡的人不定哪個點(diǎn)到,想來這群人也不敢挾持自己去。他正疑惑,有帕子捂了上來,雖知有問題,卻擋不住那味道往鼻子里鉆,而后便失去意識。
時辰,得有三更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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