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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青在冊披甲堪堪不足萬人,防的就是將有二心。而京中御衛(wèi)有四萬之中,以逸待勞,以守防攻,黃承譽(yù)只要不是鐵了腦子要尋死,那就絕不會急急拔營往京中來。

        魏塱急的,是遠(yuǎn)些地方的黃家人。有了黃承譽(yù)帶頭,想必剩下那些姓黃的,是反也要反,不反也得反。

        或者說,黃靖愢一死,黃家的人就必須反了。

        所以不僅僅黃承譽(yù)造反是個(gè)意外,昨夜黃靖愢之死,那就是個(gè)天大的意外。他確不曾想過,要弄死黃靖愢。

        于情,那是自己舅舅,革職去官外放足以。于理,黃家兵權(quán)還沒消完,只可徐徐圖之,根本不能一劑猛藥灌下去。真就逼死了黃靖愢,朝堂上官員也有大半要寒心的。

        以至于這場仗,魏塱從來沒想過要打。

        哪怕是確認(rèn)黃靖愢造反,哪怕是李敬思將兵符交到了他手里。恨過怒過后,魏塱還是覺得,如果黃靖愢還活著,他可以法外開恩。

        他可以說服群臣,他可以.....他可以留黃靖愢一條命。不是他多念舊情,而是他利弊權(quán)衡,他可以繞了自己舅舅一條爛命。

        但是他媽的,黃靖愢死了。

        不僅黃靖愢死了,黃家在京中,就沒個(gè)活著的。昨晚黃府上下,也有老婦年過耄耋,也有幼子不足一齡。

        都沒了,一個(gè)也沒能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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