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里燈火如舊,卻無端蕭條了幾分?;实酃律砬皝恚亻T的一時沒認(rèn)來,老遠便喊:“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來者何人?!?br>
直到魏塱走到跟前,那人急急跪下請罪,說是沒看清人。大晚上的,太監(jiān)宮女一個都沒跟著,誰能猜到來人是皇帝呢。
魏塱輕道一聲無妨,又叫人先起身將宮門打開。然他并沒立即進去,而是苦笑一聲,輕道:“朕為人君,又為人子,實難兩全,過來瞧瞧,就不必說出去了。”
兩守衛(wèi)自是感動非常,連連點頭,魏塱這才邁步進了門?;实圻M去后,三五條黑影在兩守衛(wèi)面前一閃而過。原魏塱身后一直有暗衛(wèi)跟著,只是普通守衛(wèi)不得見而已。
進到里頭又過三院六墻后方到昭淑太后寢居,平日里該有宮人守在門口處值夜,今兒個也沒看到。改不至于是底下人已生了怠慢的心思,魏塱猜是昭淑太后自己不讓人守著。
這些微末事本不值得他上心,只是過來此處,說的難聽些,是有求于昭淑太后的,難免心里多些揣測。
畢竟黃靖愢沒死,還能用黃府滿門性命和昭淑太后做個交易,但黃府什么都沒了,剩下的東西,只怕昭淑太后瞧不上眼。
他琢磨了一瞬,自己這個兒子,昭淑太后瞧不瞧的上眼?
然甚至都沒太大猶豫,答案呼之欲出。如果瞧的上,黃家也不會藏著那半塊兵符了。
這些揆度在門口戛然而止,沒了值夜的,連門都要他自己開。魏塱凝神聽了一陣,里頭人聲窸窣,并非一室沉睡。
他推門,“吱吖”一聲,里頭目光齊齊聚過來。
原昭淑太后非但沒歇下,甚至都沒去里屋,就坐在正堂處,靠在椅子一側(cè),一臉行將就木。聽見聲響,亦無絲毫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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