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若他真就甘于浮沉也罷,偏還不是求到了自己門前,想抓得一絲篤定。這人,和京中旁人無異,說一套,事到臨頭,作另一套。

        兩爾揆之,倒顯得霍云婉言行合一。哪來什么惡事,人生在世,不都是為點念頭奔波么。要緊的,是莫當(dāng)那被砍的枯柴,被廢的......太子。

        薛凌在這會想起霍云婉,固然不全然為著贊賞,而是宮里的事,從來是霍云婉料理的妥帖。所以陶淮下毒一說,是真的深陷其中,還是無辜被牽連,她答不上來。

        可這會陶弘之坐在面前,薛凌全無半分心虛,如何都好,既想著霍云婉,便能想著反正人也不是自己送進去的。

        倒是陶弘之...她拂了拂茶沫,想著逸白估摸著還得等上一會,有的是時間閑話。薛凌尋常語調(diào)道:“說來真是奇怪,我自入了京,遇到的人不是這家公子,便是那家老爺。你陶記一間鋪子小掌柜,身后也站著西天如來佛?!?br>
        她似笑非笑:“你說,這是個什么理兒。”

        陶弘之并無多大反應(yīng),只略頓了頓,仰起臉來瞧著薛凌道:“薛姑娘本是仙家,往來自然皆為神佛。你若做個隱者,觸目便全是山水了?!?br>
        那只裝藥的盒子還在桌上放著,薛凌癟嘴,只說這廝有求于人居然還一副心高氣傲,嗤道:“那陶掌柜赫然是個隱者,怎么今日怎一樣遇著難纏小鬼?!?br>
        陶弘之還是瞧著她,半晌失笑道:“我以為,你我該有幾分共處。就算不曾惺惺相惜,便是來往數(shù)盞茶的情分,也能讓你與我方便一二。

        未料得,你不急我之所急便罷,居然還心生嘲弄?!彼鹕黼p手交疊施了一禮,道:“再下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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