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把話說開,陶弘之反而不惱,雙手一撣衣襟,正色道:“我何日就酒肉穿腸,又如何要勸你當(dāng)個和尚。
這藥只能解毒,救不得命。你說你伯伯年過古稀,生老病死,華佗束手,我有何能耐。給了你,不過是作顆糖丸子咽下去,暴殄天物罷了?!?br>
薛凌手在那盒子上飛快掠過,另取了一本冊子丟過去,面帶冰霜道:“龍肝鳳髓給我伯伯吃都是抬舉龍鳳身價,你這算個什么玩意。”
陣風(fēng)將桌面上往日寫就的三四張閑筆帶起一角,最面上的一張仍是那日隨手寫就的句子:朝朝暮暮不見日,歲歲年年不之春。
當(dāng)日逸白只看過,并未深究,更沒膽子拿走。這兩日薛凌都沒進(jìn)書房,仍是前兒個走時模樣,紙張和底下一疊亂七八糟的筆跡堆在一處,又拿了個鎮(zhèn)紙壓著。
她仍未看自己寫的什么東西,近來除卻黃家事,并無什么值得格外上心,而黃家事,在她這,已然是了結(jié)了。
陶弘之略偏上半身,躲過那冊子,微笑道:“既然算不得什么玩意,薛姑娘怎不把那盒子丟過來?!?br>
薛凌斜了他一眼,抓著盒子口上不饒人:“雖算不得什么玩意,好歹聊勝于無。再說了,我不拿點(diǎn)什么就幫你,萬一你陶掌柜死皮賴臉要以身相許報答,我如今在京中立足,沒地兒躲?!?br>
陶弘之心事在身,實難貧嘴,撤了眼光隨意道:“便是龍肝鳳髓,也難改天命,與其求而不得,倒不如順其自然?!?br>
他以前沒少旁敲側(cè)擊規(guī)勸,然這句話實實在在只是在替自己開脫。當(dāng)日薛凌求藥上門,聞?wù)f是個老頭將死,確實沒必要將東西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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