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焉勉強(qiáng)舒了口氣,轉(zhuǎn)頭沖著屋里高喊備盅涼水,言罷快步過來說是在等著薛凌一起用早膳。
薛凌咽了口口水,笑問怎么今天這么晚。含焉跟著答道:“聽薛瞑說你們起的早要去江府,臨了又沒去,才特意等著的?!?br>
她在江府也曾住過幾日,聞?wù)f江閎去了,還以為也是遇了亂黨,細(xì)問才知是年邁重病不治。這算是壞消息里夾雜著好消息,壽終正寢總比英年早逝聽起來舒服點(diǎn)。
何況江府沒給她遞帖子,暗地里感懷兩句便罷,反倒更擔(dān)心薛凌有所不快,是而久等了些,反正屋里茶水果子不缺,并不用惦記一頓飯是早是晚。
薛凌笑笑承情,催著趕緊準(zhǔn)備吃喝來,又聽得薛瞑是去正門外接蘇府過來的遺禮,怪不得不在院里。
遺禮這東西,就是人死了散點(diǎn)物件給活人留個(gè)念想。按說該昨日就給了自個(gè)兒。不知蘇遠(yuǎn)蘅打的什么主意,弄到今日節(jié)外生枝。
然具體得等薛瞑呆會(huì)回來便知,含焉還在問要不再等等,待薛瞑一起用飯。薛凌似急不可耐,拿著茶水漱了嘴,連連喊餓死了。
不等兩人再爭(zhēng)執(zhí),丫鬟乖覺往桌上布菜。兩雙手齊齊放了魚蓉粥和一碗燕窩盞,正要分,薛凌一手將燕窩盞拉到面前,抓起勺子忙不迭往嘴里送。
她素來不講席面規(guī)矩,丫鬟才隨意擱下。主仆俱是往日見得多了,今兒底下人卻是齊齊愣了愣。薛凌不覺,含焉笑著奇道:“姑娘今兒怎吃起這個(gè)了?!?br>
薛凌包著一嘴的甜膩答話:“嗯?”說話間咽下去又往嘴里送了一勺。含焉便伸手端了另一碗魚蓉粥,輕攪了兩下,笑道:“以前你總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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