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中文 > 古言 > 雄兔眼迷離 >
        薛凌沉聲出了口氣不言,一伸手將茶碗砸在桌上,殘茶濺了一片。張棐褚起身出門,片刻后又回來請薛凌,以她所言,兌了銀子給她,親自送人出門。

        二人下樓間一路無話,唯到了門口,張棐褚才道:“姑娘說是客,卻不守客的規(guī)矩,說是主,又非要像客一樣押寶,為難在下不關(guān)緊,為難自個兒,有什么意思呢?!?br>
        那些戾氣沒來得及宣泄,車夫張二壯在此地從白日等到晚上,一見薛凌,立馬沖上前噓寒問暖,好似要將薛凌扛起塞進(jìn)馬車快馬一鞭回壑園。

        仔細(xì)想想,自己的鋪?zhàn)由鉀]落,沒準(zhǔn)就是這千金小姐日日不干正事,白耗一整天去不得招呼客人呢。他又不敢進(jìn)去賭,只干熬著守在門外,一日下來,免不得有怨,只不敢表現(xiàn)罷了。

        薛凌一見此人,心頭樂了幾分,突而不想再與張棐褚計(jì)較,客也好主也好,反正自己也打算暫時不來這破地。她招呼車夫往回走,又朝著張棐褚活潑道:“你們二人俱姓張,怕不是八百年前是本家?!?br>
        聽來玩笑,細(xì)思甚是輕蔑,一個趕馬的,一個管賬的,可不現(xiàn)今也是本家,俱是個下人罷了。

        張棐褚仍是不怎么在意,笑看薛凌上了馬車,只輕晃了兩下腦袋回永盛關(guān)門落鎖。薛凌坐在馬車上,并沒察覺出今日的馬車跑的飛快。

        張二壯是個熱絡(luò)性子,趕馬卻是一板一眼,少有疾行的。就現(xiàn)兒這速度,遇上巡街的卒子,扣一個縱馬的罪名,一點(diǎn)不冤他。仍絞盡腦汁說了兩句趣話,車上薛凌時而附和兩句并無異樣,故而張二壯也不知薛凌心事重重。

        她想著張棐褚的那些話,莊家賭客,輸贏和不玩,真真是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在說永盛賭坊,還是在說這個天下。是在說難以招架的魯落,還是說站在暗處的薛凌。不過有句話確然無疑,越是命懸一線的人,越好蠱惑。

        難怪,黃承譽(yù)那顆人頭這么容易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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