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靜姝起身時已是大亮,外頭陽光明媚,半天瞧不出昨日還是混沌密云、積云如墨。

        “主子,小爐子上溫著燕窩鴿子湯,您可要吃用些?”

        靜姝漱了口,看向恢復老樣子的空青笑道:“去看過順心了?”

        “蘇公公領(lǐng)著奴才去瞧的,”說著,空青就低下了音兒:“主子放心,沒傷到骨頭,屋子雖算不得寬敞,但也不陰潮,被褥也都是干爽的,奴才過去時,順心已經(jīng)上了藥,見著奴才還笑了呢!說是等身子好了,就來給主子磕頭?!?br>
        靜姝一邊接過碗盞一邊道:“你得閑了也抽時間過去瞧兩眼,一個是防著那兒有人心思不好,另一個也是安安順心的心。”

        “奴才醒得的?!?br>
        “我回來是回來了,但我之前說的話可是作數(shù)的?!膘o姝把吃用干凈的碗遞回去,看著一邊接碗一邊臉色泛紅的空青,靜姝心中釋懷多了,其實在要不要把空青嫁給王順這事兒上,她是糾結(jié)的,不過瞧空青這模樣,一個好的開始已經(jīng)有了,她相信這倆人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王順那邊怎么想的?”

        空青也是支吾了兩聲才道:“他家與奴才家中境況差不多,都是由爹娘帶著遠離故土翻山越嶺地來京中奔個活命的出路,親戚早就沒聯(lián)系了,奴才家還有兩家能說上話的人家,他那差事不一般,便是來京了這些年都沒兩個處的近些的,便是想大辦也是大辦不起來的,且,您也是曉得的,就他那差事,能低調(diào)不打眼就是平安了?!?br>
        靜姝如何不清楚,王順熟悉的,都是粘桿處的,那些人哪里能聚到一處去?只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

        “主子這話是剜奴才的心呢!”空青直接跪地,腦袋依靠在主子膝上:“主子為了奴才廢了這些心思,若是奴才還委屈?豈不是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哪里就值得這般?”靜姝把空青拉起身,道:“我也是怕你多想,畢竟王順的身份,你注定要受些委屈的?!弊蛳挛缢吐犝f福晉要把自己身邊的一等大丫頭許人,挑了前院一侍衛(wèi),那侍衛(wèi)似乎家底不弱,為了與福晉示好,置辦了好些的聘禮,這禮還沒到呢就傳的滿府盡知,瞧福晉那意思,怕是日子就挑在不久,與空青多半要前后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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